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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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韓客拿起面前的瓶子, 正是剛剛司馬逸隨手放下的藥。
剛剛李暖陽走路的姿勢就看起來不對勁，現在面前擺著這麽明晃晃的一瓶藥，韓客也看出李暖陽傷的不輕。
“既然是在幫我看店的這段時間裏受的傷, 我自然有責任讓你在我這裏休息到你的傷徹底好了。也沒必要帶著狴犴去什麽七七八八的地方。”韓客微微皺起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
司馬逸見兩人氣氛有些微妙, 而且那貓見到韓客回來了，是徹底不理自己了, 訕訕開口, “我看這老板既然開口要你在這裏修養, 我就沒有理由再讓你帶著貓去我那裏，我還是先回我的醫館去了。”
司馬逸也不得不離開, 他的脖子又開始癢癢了, 貓毛落在自己身上引起的風疹相比起之前已經好了不少，自己再回去改改藥方喝了就能緩解。
司馬逸離開後，李暖陽開始沈默, 榮寶齋裏只有腳夫搬動貨物的聲音。
“韓老板, 東西已經全部給你搬進來了, 你點一下。”
幹完活的腳夫的汗味在屋子裏飄蕩，但是還是蓋不住李暖陽身上淡淡的藥味。
“好的。”韓客給腳夫結完錢, 從一堆書裏挑出幾本, 擺在櫃臺上，推到故意不看自己的李暖陽面前, “喏，長安給你帶回來的東西。”
書的面上畫著奇怪的妖獸, 有著人臉的樹, 頭頂上的頭發化作樹枝四散而開, 身體扭曲像是樹幹一樣粗糙。
李暖陽一下子就被面前的書吸引了註意力，這東西長的好像自己前幾天處理掉的樹精。
後面的書露出一點點封面, 讓李暖陽想要伸手去翻。這不就是和之前自己從榮寶齋帶回去看的書一樣，都是些奇譚怪事。之前李暖陽還和韓客抱怨，店裏的這類書自己都看的差不多了，這次韓客還特意帶了回來。
“我特意去淘的，沒有幾家印刷坊裏有這樣的東西。還有，這是給你帶的糕點，這個是狴犴的零嘴。”韓客從邊上一個匣子裏掏出各種東西，狴犴聞到味就跳上櫃臺，用頭拱韓客的手喵喵叫。
“這是專門給我的，還是什麽人都有的。”李暖陽聞著味，嘴裏有涎水分泌。
“什麽人？”韓客聽李暖陽這意思，是指剛剛那個王芊墨？
韓客無奈，“我在這長安城內又不認識多少人，這不是專門給你帶的，還能給誰。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那我只能自己消化了。更何況我還給你帶了別的東西。”
李暖陽剛剛的氣稍微消下去一點，伸手拿起了韓客帶回來的糕點，嘗了口還真是酥香，甜味在口中散開，“你還帶了什麽？”
韓客沒有馬上拿出，“你先說說，你是怎麽受的傷。”
剛剛的甜味趕走了自己心裏的酸臭味，然而聽到韓客的這句話，有一股鹹澀的感覺湧上心頭。
“就是……見鬼的事情。”
李暖陽告訴了韓客，自己在和樹精打鬥的時候，後背受重傷的事情，還有自己在藍田縣裏為了救人差點淹死的情況。
說著，自己的眼淚就掉下來了，打在包裹著糕點的油紙上。
李暖陽把心裏那口氣抒發出來，總覺著自己這段時間的郁悶消散不少。自己帶著狴犴處理了這麽幾個事情，家裏人是萬萬不能說的，他們出於對自己安危的考量，聽說了這些事肯定反對自己出去。而甄玉和趙光還有許蓉蓉，自己和他們的交情本就不深，只不過是之前幫過他們處理些問題而已。
司馬逸也是偶然認識，他的藥是好用，但是他只是因為狴犴所以時常出現。這長安城內養貓的人本來就不多，他有幾分好奇也是正常，何況他還對狴犴的貓過敏，只能上自己這兒過過貓癮。
韓客原本就是之前和自己經歷過那麽多事情的人，更何況還是鼓勵自己用自己的能力幫助別人的人。出去這麽長的時間後韓客終於回到了榮寶齋，自己自然是想把這段時間經歷過的事情告訴他。
韓客聽完這一切，拳頭松了又緊，掌中留下了深深地指甲印。
“暖陽，以後這種事別自己一個人去了，我和你一起去。”
“嗯？”
狴犴吃到了零嘴，正開心呢，見李暖陽的眼淚掉了下來，上去就要李暖陽抱著它，它用有些刺人的舌頭把李暖陽的臉上的淚水帶走。
韓客的胳膊想要伸出，但是被自己壓抑著始終保持在自己的身側。
“對不起……你在藍田縣裏是真的用你的能力，救下了活生生的孩子，也幫著之前被泥大仙影響的人變得正常，你非常厲害。而我居然不在你的邊上，你受傷了我也沒辦法做點什麽。”
李暖陽擦去自己眼角的淚水，聽到別人這樣正向的肯定，自己的傷都不那麽疼了。
“沒事，司馬逸的藥還挺管用的，這剛剛送來了一瓶，我估計用完就和背上的傷一樣沒事了。”
之前李暖陽沒有註意，但是在家養傷的時候自己背後的那道傷痕在司馬逸送來的藥的作用下居然恢覆到看不出來了。這次腰上的傷不深，用完估計也沒多大問題。
韓客這才想起，問這司馬逸的事情，“那人是什麽人？”
李暖陽回想，“是之前受傷的時候偶然遇到了的一個大夫。他的醫館根本就沒有仔細打理，看上去和個江湖郎中似的。但是他給我的藥是真管用，說什麽他的師兄是恒一真人……叫……什麽來著？”
李暖陽一下子沒想起來，而韓客接上，“恒一真人……胡超？”
“對！就是他！怎麽，你知道這個人？”李暖陽有些吃驚。
“之前在趙光府上就聽人提過這個名字，到了洛陽之後就聽聞此人是聖人身邊的紅人。”
“紅人？”李暖陽不解，為什麽這個人能成為聖人身邊的紅人。
“對，幾年前聖人聖體不安，洛陽宮中的禦醫用了各種方子，聖人的身體都不見好。於是聖人就尋找能人為其醫治。而這胡超就是其中之一，他閉關潛心煉丹，得一丹藥說是其花費三年的時間煉制而成。而也就是這個丹藥，讓聖人這拖延了幾年的病一下子好了，聖人就看重這恒一真人，讓他為自己煉制丹藥，長期留在洛陽宮中。”
韓客此番前去洛陽，也和不少的商人碰面，偶然認識了幾個官場上的人。
閑聊之間再加上民間傳聞，這個胡超的事跡整理一下就是現在韓客講給李暖陽的內容。
“真有那麽厲害？”李暖陽吃驚，難怪這司馬逸要打著自己師兄是胡超的名義來賣這個藥。
“你用這藥不是覺著不錯。”韓客掂量下藥瓶，打開問問，都是些促進傷口愈合和化腐生肌的藥材，方向是對的，具體裏面有什麽自己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韓客也不是個大夫。
李暖陽接過韓客手中的藥瓶，猶豫著，“可是……他就那麽一說，而且他那人就很不靠譜，說不定說這恒一真人是他師兄的話也是胡謅的呢。”
“那也不好說，但是現下這恒一真人確確實實是洛陽內的紅人。據說聖人想要保持青春，這個胡超又開始閉關煉制新的丹藥了。”
韓客摸摸狴犴的下巴，狴犴舒服地瞇起眼睛。
外邊春日盛景，李暖陽這大病初愈的人看著外邊的風光帶著向往，但是這次的傷讓自己病得有些嚴重，再粗心的自己都不敢再沒有徹底好的時候出去瞎溜達。
“有什麽藥能保持青春的，歲月流逝誰能抓得住呢？就連這春光都不能停留。”李暖陽淡淡地說。
見李暖陽情緒低落，韓客接話，“不能停留但是能欣賞。你養養傷，過段時間就是三月三了，出去散散心吧？”
兩個人居然想到了一塊，李暖陽沒有告訴韓客自己其實也想約著他在三月三的時候出去逛逛，既然對方先提出來了，李暖陽很自然地就答應了下來。
韓客突然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封被狴犴抓咬破了個口子的信封，“嗯？我說你怎麽那麽氣呢，我這封信你是沒看到啊。”
那封信外邊被狴犴撓得破損，看上去就像是寫廢了的紙。而正好落在這櫃臺的底下，李暖陽第一眼把這東西看做了垃圾。
而且自己一早上忙著收拾店鋪，根本就沒有留意這東西。
李暖陽從韓客手裏搶過信，“啊……哈哈……我忘記看了……”
韓客去邊上清點貨物，李暖陽躲在櫃臺後面看信的內容。
前面是問候順帶說自己不在長安讓李暖陽註意自己的安全，不要隨便亂跑。中間是自己在路上的見聞，說了洛陽有許多有趣的地方，希望有機會李暖陽也能看看。最後是告訴自己即將返程，正好遇上了奉議郎王滿家的管事，對方需要早一點回來，就讓他們家小姐的馬車跟著自己的車隊回來，這樣還安全些。
信上寫韓客到達長安的日子比今天還要晚上一天，但是今天韓客就已經到了長安城內。
“你怎麽早一天回來了？”李暖陽把信整齊折好，收進自己的懷裏。
“嗯……怕你在店裏搗蛋。”韓客沒有回頭看李暖陽，但是他的嘴角微微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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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客拿起面前的瓶子, 正是剛剛司馬逸隨手放下的藥。
剛剛李暖陽走路的姿勢就看起來不對勁，現在面前擺著這麽明晃晃的一瓶藥，韓客也看出李暖陽傷的不輕。
“既然是在幫我看店的這段時間裏受的傷, 我自然有責任讓你在我這裏休息到你的傷徹底好了。也沒必要帶著狴犴去什麽七七八八的地方。”韓客微微皺起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
司馬逸見兩人氣氛有些微妙, 而且那貓見到韓客回來了，是徹底不理自己了, 訕訕開口, “我看這老板既然開口要你在這裏修養, 我就沒有理由再讓你帶著貓去我那裏，我還是先回我的醫館去了。”
司馬逸也不得不離開, 他的脖子又開始癢癢了, 貓毛落在自己身上引起的風疹相比起之前已經好了不少，自己再回去改改藥方喝了就能緩解。
司馬逸離開後，李暖陽開始沈默, 榮寶齋裏只有腳夫搬動貨物的聲音。
“韓老板, 東西已經全部給你搬進來了, 你點一下。”
幹完活的腳夫的汗味在屋子裏飄蕩，但是還是蓋不住李暖陽身上淡淡的藥味。
“好的。”韓客給腳夫結完錢, 從一堆書裏挑出幾本, 擺在櫃臺上，推到故意不看自己的李暖陽面前, “喏，長安給你帶回來的東西。”
書的面上畫著奇怪的妖獸, 有著人臉的樹, 頭頂上的頭發化作樹枝四散而開, 身體扭曲像是樹幹一樣粗糙。
李暖陽一下子就被面前的書吸引了註意力，這東西長的好像自己前幾天處理掉的樹精。
後面的書露出一點點封面, 讓李暖陽想要伸手去翻。這不就是和之前自己從榮寶齋帶回去看的書一樣，都是些奇譚怪事。之前李暖陽還和韓客抱怨，店裏的這類書自己都看的差不多了，這次韓客還特意帶了回來。
“我特意去淘的，沒有幾家印刷坊裏有這樣的東西。還有，這是給你帶的糕點，這個是狴犴的零嘴。”韓客從邊上一個匣子裏掏出各種東西，狴犴聞到味就跳上櫃臺，用頭拱韓客的手喵喵叫。
“這是專門給我的，還是什麽人都有的。”李暖陽聞著味，嘴裏有涎水分泌。
“什麽人？”韓客聽李暖陽這意思，是指剛剛那個王芊墨？
韓客無奈，“我在這長安城內又不認識多少人，這不是專門給你帶的，還能給誰。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那我只能自己消化了。更何況我還給你帶了別的東西。”
李暖陽剛剛的氣稍微消下去一點，伸手拿起了韓客帶回來的糕點，嘗了口還真是酥香，甜味在口中散開，“你還帶了什麽？”
韓客沒有馬上拿出，“你先說說，你是怎麽受的傷。”
剛剛的甜味趕走了自己心裏的酸臭味，然而聽到韓客的這句話，有一股鹹澀的感覺湧上心頭。
“就是……見鬼的事情。”
李暖陽告訴了韓客，自己在和樹精打鬥的時候，後背受重傷的事情，還有自己在藍田縣裏為了救人差點淹死的情況。
說著，自己的眼淚就掉下來了，打在包裹著糕點的油紙上。
李暖陽把心裏那口氣抒發出來，總覺著自己這段時間的郁悶消散不少。自己帶著狴犴處理了這麽幾個事情，家裏人是萬萬不能說的，他們出於對自己安危的考量，聽說了這些事肯定反對自己出去。而甄玉和趙光還有許蓉蓉，自己和他們的交情本就不深，只不過是之前幫過他們處理些問題而已。
司馬逸也是偶然認識，他的藥是好用，但是他只是因為狴犴所以時常出現。這長安城內養貓的人本來就不多，他有幾分好奇也是正常，何況他還對狴犴的貓過敏，只能上自己這兒過過貓癮。
韓客原本就是之前和自己經歷過那麽多事情的人，更何況還是鼓勵自己用自己的能力幫助別人的人。出去這麽長的時間後韓客終於回到了榮寶齋，自己自然是想把這段時間經歷過的事情告訴他。
韓客聽完這一切，拳頭松了又緊，掌中留下了深深地指甲印。
“暖陽，以後這種事別自己一個人去了，我和你一起去。”
“嗯？”
狴犴吃到了零嘴，正開心呢，見李暖陽的眼淚掉了下來，上去就要李暖陽抱著它，它用有些刺人的舌頭把李暖陽的臉上的淚水帶走。
韓客的胳膊想要伸出，但是被自己壓抑著始終保持在自己的身側。
“對不起……你在藍田縣裏是真的用你的能力，救下了活生生的孩子，也幫著之前被泥大仙影響的人變得正常，你非常厲害。而我居然不在你的邊上，你受傷了我也沒辦法做點什麽。”
李暖陽擦去自己眼角的淚水，聽到別人這樣正向的肯定，自己的傷都不那麽疼了。
“沒事，司馬逸的藥還挺管用的，這剛剛送來了一瓶，我估計用完就和背上的傷一樣沒事了。”
之前李暖陽沒有註意，但是在家養傷的時候自己背後的那道傷痕在司馬逸送來的藥的作用下居然恢覆到看不出來了。這次腰上的傷不深，用完估計也沒多大問題。
韓客這才想起，問這司馬逸的事情，“那人是什麽人？”
李暖陽回想，“是之前受傷的時候偶然遇到了的一個大夫。他的醫館根本就沒有仔細打理，看上去和個江湖郎中似的。但是他給我的藥是真管用，說什麽他的師兄是恒一真人……叫……什麽來著？”
李暖陽一下子沒想起來，而韓客接上，“恒一真人……胡超？”
“對！就是他！怎麽，你知道這個人？”李暖陽有些吃驚。
“之前在趙光府上就聽人提過這個名字，到了洛陽之後就聽聞此人是聖人身邊的紅人。”
“紅人？”李暖陽不解，為什麽這個人能成為聖人身邊的紅人。
“對，幾年前聖人聖體不安，洛陽宮中的禦醫用了各種方子，聖人的身體都不見好。於是聖人就尋找能人為其醫治。而這胡超就是其中之一，他閉關潛心煉丹，得一丹藥說是其花費三年的時間煉制而成。而也就是這個丹藥，讓聖人這拖延了幾年的病一下子好了，聖人就看重這恒一真人，讓他為自己煉制丹藥，長期留在洛陽宮中。”
韓客此番前去洛陽，也和不少的商人碰面，偶然認識了幾個官場上的人。
閑聊之間再加上民間傳聞，這個胡超的事跡整理一下就是現在韓客講給李暖陽的內容。
“真有那麽厲害？”李暖陽吃驚，難怪這司馬逸要打著自己師兄是胡超的名義來賣這個藥。
“你用這藥不是覺著不錯。”韓客掂量下藥瓶，打開問問，都是些促進傷口愈合和化腐生肌的藥材，方向是對的，具體裏面有什麽自己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韓客也不是個大夫。
李暖陽接過韓客手中的藥瓶，猶豫著，“可是……他就那麽一說，而且他那人就很不靠譜，說不定說這恒一真人是他師兄的話也是胡謅的呢。”
“那也不好說，但是現下這恒一真人確確實實是洛陽內的紅人。據說聖人想要保持青春，這個胡超又開始閉關煉制新的丹藥了。”
韓客摸摸狴犴的下巴，狴犴舒服地瞇起眼睛。
外邊春日盛景，李暖陽這大病初愈的人看著外邊的風光帶著向往，但是這次的傷讓自己病得有些嚴重，再粗心的自己都不敢再沒有徹底好的時候出去瞎溜達。
“有什麽藥能保持青春的，歲月流逝誰能抓得住呢？就連這春光都不能停留。”李暖陽淡淡地說。
見李暖陽情緒低落，韓客接話，“不能停留但是能欣賞。你養養傷，過段時間就是三月三了，出去散散心吧？”
兩個人居然想到了一塊，李暖陽沒有告訴韓客自己其實也想約著他在三月三的時候出去逛逛，既然對方先提出來了，李暖陽很自然地就答應了下來。
韓客突然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封被狴犴抓咬破了個口子的信封，“嗯？我說你怎麽那麽氣呢，我這封信你是沒看到啊。”
那封信外邊被狴犴撓得破損，看上去就像是寫廢了的紙。而正好落在這櫃臺的底下，李暖陽第一眼把這東西看做了垃圾。
而且自己一早上忙著收拾店鋪，根本就沒有留意這東西。
李暖陽從韓客手裏搶過信，“啊……哈哈……我忘記看了……”
韓客去邊上清點貨物，李暖陽躲在櫃臺後面看信的內容。
前面是問候順帶說自己不在長安讓李暖陽註意自己的安全，不要隨便亂跑。中間是自己在路上的見聞，說了洛陽有許多有趣的地方，希望有機會李暖陽也能看看。最後是告訴自己即將返程，正好遇上了奉議郎王滿家的管事，對方需要早一點回來，就讓他們家小姐的馬車跟著自己的車隊回來，這樣還安全些。
信上寫韓客到達長安的日子比今天還要晚上一天，但是今天韓客就已經到了長安城內。
“你怎麽早一天回來了？”李暖陽把信整齊折好，收進自己的懷裏。
“嗯……怕你在店裏搗蛋。”韓客沒有回頭看李暖陽，但是他的嘴角微微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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